膈手。
“你困了就去睡,明天不拍戏吗?”
被她打扰了也不恼,段泝舟在键盘上十指如飞。
他神色严肃,屏幕蓝光映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,活像半夜工作的中央情报局。
白承夕一时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“明天我没那么多戏,我倒是想睡,你什么时候走?”
目测这辆房车就一张床,他俩总不能睡一起吧。
段泝舟睨她一眼:“啧,你还真打算赶我去睡小旅馆?我怎么才发现,你这么没良心?”
“那不然怎么办?就一张床,总不能让你睡地板吧。”
段泝舟恨得牙痒痒:“你真是倒反天罡,让老板睡地板。”
桃花眼战术性凝出两泡泪,声音委委屈屈:“那你要让你的摇钱树睡地板吗?”
她可是摇钱树,马上就要摇到大钱了,对她放尊重点!
段泝舟促狭一笑:“当然都睡床。”
“啊?”白承夕尴尬抠桌角,沉默片刻,才缓缓提出异议:“这不好吧。”
桌角不堪重负,发出声响。
段泝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那凶残的爪子。
树影越过车窗,笑得花枝乱颤。
段泝舟大发善心,不再捉弄她。
他拍拍屁股底下的沙发:“你想什么呢?脑袋里不是擦边就是黄色废料,这张沙发展开就是床,我睡这。”
“哦……”白承夕不动声色地舒出一口气。
有些事情她还没弄明白,可不能冒然下手,否则人家让她负责就完了。
“那我去睡了。”
她把窗户关上一些,只留一条小缝,这样一来,小段也许就不会冷,还能透气。
卧室床头还挂着段泝舟的衬衣,白承夕回头偷瞄了那人一眼,他又沉迷到工作中去了。
她抓起衬衣小跑过去,给了对方一个熊抱又赶紧逃走。
段泝舟被她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吓了一跳,温软的身体倏地覆过来,又快速退开,他心中淌过一丝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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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回过神来,白承夕已经躲在被窝里,只露出一双桃花大眼。
桃花眼轻轻一弯,慢慢闭上,对他说了句无声的晚安。
他低头一看,才发现身上披了一件衬衫。
原来如此,刚才他也觉得冷,只是懒得起身去拿外套。
段泝舟拿起控制板操作一阵,客厅与卧室的帘子缓缓拉上,隔绝好梦与现实。
第二天,白承夕难得睡了个懒觉,整个人神清气爽,吃过早餐在驻车地练了一套拳,才不慌不忙地做妆造。
离开时却发现段泝舟在收拾行李。
心中蓦地升腾起一阵不安,她轻咬唇瓣,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要走啊?”
段泝舟收东西的手一顿:“嗯,要出差。”
随即,他又补充:“你不用担心,房车会留给你,保证你每天都睡得美美的,等你杀青我再来接你。”
“哦,我下月底就能杀青,还有一个月左右。”
段泝舟的视线扫过她的手臂,於伤依然狰狞,刺得他眼眶发痛。
她已经学会接纳这些伤痕,那自己也该试着去正视它们。
她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,他们俩是相辅相成的一对战友。
段泝舟移开视线,声音发闷:“厨师和吴医生会留下来,你拍摄时小心。”
“庞子青再让你帮他擦药,你就让吴医生帮他擦,万一被有心人拍到,对你们俩影响不好。”
白承夕的目光黏在他身上,眼睛有些发酸:“好,那我去上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