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来临,华灯初上。
凌平湖的热闹随着阿株阿檽瞅准时机跳湖水遁,无声无息地离开凌平湖而慢慢平息。
各路人马亦非无水下强者之辈,只是阿株阿檽溜得令人措手不及,也是真没想到小船中的两位姑娘不仅非普通老百姓,有身手有胆量不说,连凫水技能都是一绝,当他们反应过来,并想要从水下包围之时,已然晚矣。
漏网之鱼,一旦回到江海,那便是雪融冰山,了无踪迹。
月关得令之后,好不容易寻到古关转述的姑娘,远远瞧见衣着一般无二且黑纱帏帽的姑娘站在金铃桥上,他高兴得嘴一咧,难得世子爷也有上心的姑娘了,他怎么着也不能让那姑娘跑了啊。
可惜当他跑到金铃桥下,却眼睁睁那姑娘居然被一个算命老先生拉着往另一边下桥走了!
他急得往桥上冲,未想刚冲上两步,便与迎面下桥的人撞上,两人撞成一团,对方哎哟哎哟声叫,且拉住他不让他走,嚷嚷着要与他说理。
再待他处理好与相撞之人的纠纷,金铃桥上下周围哪里还有那位令他家世子爷上心的姑娘!
月关苦哈着脸回到竹楼复命,一进虾号房连头也不敢抬,闷声禀道:“世子爷,那姑娘我跟丢了……”
“跟丢了?”谢元阳重复一句,语调微沉。
月关卟嗵一声跪下:“小的办事不力!请世子爷降罪!”
谢元阳走到露台,望向已然恢复平静的湖面。
此刻夜里的凌平湖因日间下晌那么一闹,原本这个时辰该歌舞升平的湖面难得安安静静,仅那些依靠凌平湖撑船接客游玩的两两三三船夫聚在一处,手脚齐齐比划,嘴里口沫横飞,正激动地谈论今儿的热闹。
凌平湖的传闻所引起的明涛暗涌,并不会因湖面的平静而真正平息。
真正的热闹,不过刚刚开场。
“念在今日特殊,皂帛难分,龙蛇混杂,我再给你一个机会。”谢元阳随之喊了声古关。
古关会意,把桌面谢元阳在看热闹的同时新画的画作卷起,将其递到月关跟前:“此为世子爷画的那位姑娘的画像。”
月关明白了,双手接过画卷:“小的一定将功补过!”
“隔壁可有回?”谢元阳往隔壁露台瞧了眼。